在西藏,纳木错是一个无人不晓的名字。她是世界海拔最高的湖泊,也是中国第二大咸水湖,更是藏民族心中最圣洁的“神湖”。仙境般的美景和神奇的传说吸引了无数的朝湖人、旅游者和探险家从四面八方涌来,年复一年,从未停止过。
120万平方公里的西藏高原,有着世界海拔最高的山峰、最深最长的峡谷;这里不仅江河纵横,同时还分布着成百上千大大小小的湖泊,据说有1500个之多。它们犹如天上的繁星,散落在浩瀚的戈壁、草原和荒漠。正是这些星罗棋布的湖泊、水系,使高原有了生命并充满了生机。
千百年来藏民族对养育他们的山、水以及大地万物赋予了灵性与生命,高原的万物处处充满了神奇美丽的传说,“纳木错”就是藏民族心中最圣洁的“神湖”,藏语意为“天湖”。
拉萨至纳木错距离233公里。
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将西藏境内千百个大小湖泊中,阿里神山下的玛旁雍措、日喀则岗巴拉山下的羊卓雍措以及这个位于藏北念青唐古拉山下的纳木错共称为西藏的三大神湖。千百年来,她们以各自特有的自然魅力与众多神奇的传说,深深地印刻在藏民族心中。
接受天湖的洗礼
此前,我已经去过纳木错5次,但不知为什么她仍强烈地吸引着我。曰:前世500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上辈子我是攒够了几次回眸啊,今生才能与纳木错有5次的邂逅呀,雄伟的念青唐古拉山和纳木错圣湖,离青藏铁路只有60公里。
“纳木错”蒙语又称“腾格里海”(“天湖”之意)。
纳木错的确像大海,没有去过的人是想象不出的:湖水湛蓝,无风浪起,海天一色,湖浪涛天,鱼儿戏水,飞鸟翱翔。一个朋友曾对我讲过一个真实的故事。数年前,纳木错来过一位不速之客,他叫吉诺,这位从小生活在美国海滨城洛山矶的中年人,一次偶然在地图上发现了这个海拔最高的湖泊,随后他5次进藏来到纳木错,并只身潜入湖底。
此次他要在被称为“天湖”的水面上再圆他的一个梦——冲浪。1997年9月26日,在做了充分准备后,他下水了。几次失败后,终于冒着被冻僵的危险,再一次站了起来,并以每小时数十公里的速度乘风破浪,圆了他的天湖冲浪梦。千百年来,纳木错就是以其特有的神奇与魅力吸引着无数的崇拜者。
在拉萨以北100公里处,屹立着举世闻名的念青唐拉大雪峰,北沿是纳木错,山顶最高处海拔7117米,终年白雪皑皑,云雾缭绕,雷电交加,神秘莫测,如同头缠锦锻,身披铠甲的英武之神,高高地矗立在雪山,草原和重重峡谷之上。
念青唐古拉东西走向约600公里。它是雅鲁藏布江和怒江的分水岭,同时将西藏分成藏北、藏南、藏东南三大区域。主峰海拔7162米,地处念青唐古拉山脉西段中部最突兀的高峰集中区。位于东经90.6°,北纬30.4°,在西藏自治区当雄县境内。“念青唐古拉”藏语意为“灵应草原神”,它山势笔直,险要壮观,主峰顶部形似鹰嘴,多断岩峭壁,常年冰雪覆盖。
在西藏古老的神话里,在苯教或藏传佛教的万神殿中,在当地牧羊人和狩猎者的民歌和传说里,念青唐古拉山和纳木错不仅是西藏最引人注目的神山圣湖,而且是生死相依的情人和夫妇,念青唐拉山因纳木湖的衬托而显得更加英俊挺拔,纳木错湖因为念青唐拉山的倒映而愈加绮丽动人,吸引着成千上万的信徒、香客、旅游者前来观瞻朝拜,成为世界屋脊上最大的宗教圣地和旅游景观。
汽车停在半岛最大的一块空地上。原来,靠北山崖下的溶洞里只有少数来此修行的僧人、尼姑,而如今崖前空地上竟盖起了一排木板房和两栋简易房,旁边还搭起了一个牦牛毛编织的黑色帐篷,还有小汽油发电机和餐馆,由此组成了纳木错旅游接待点。看来,纳木错从此将不再宁静。
阳光普照大地,纳木错以她宽阔、明亮、湛蓝、清澈的容颜展现在眼前。大家顾不上卸行装,兴奋地奔向湖边。这里的确太美了,一望无际的湛蓝色湖水和无比清澈透明的蓝天,令人无法分辨出哪里是湖水,哪里是蓝天,远远望去似乎天连着水,水连着天,天蓝水更蓝。蓝天上雄鹰翱翔、白云朵朵,湖水中飞鸟戏水、浪花飞溅。放眼湖的南侧,则是雄伟的念青唐古拉山。其实,面对这座神山人们并不陌生,当年第十一届亚运会藏族小姑娘达瓦央宗的火种就取自这里。
念青唐古拉山,藏语意为“大亲眷光明之神”。相传这原本是西藏最早的宗教——苯教的神山,后被莲花生大师降服,成为西藏最著名的神山之一。
按藏族传统做法,到了纳木错一定要转湖,会带来好运的。相传纳木错属羊,每到藏历羊年的四五月间,这里是最热闹的季节,成千上万的人不远千里、万里从四面八方涌向这里朝拜,纳木错变得人声鼎沸,到处都是朝湖、围着神湖转经的人。据说纳木错湖岸线有200多公里,转一圈快则六七天,慢则十天半个月。而平日里能围绕扎西半岛转一圈,功德也就相当于转湖了。为此每次到纳木错,我都要转一圈以积功德。
湖边形态各异的溶岩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朝湖人摆放的一堆堆、一块块刻有经文或佛像象征吉祥的玛尼石,在阳光下清晰闪亮。紧靠湖边,几十几条长长飘舞的经幡,在偏西的强光下格外耀眼,黄、红、绿、蓝、白五色还原得如此鲜艳,在往日里绝不多见。我无法按捺内心的兴奋,端起相机,面对蓝天、湖水、经幡拍个不停。此时除了风声和湖水击岸有节奏的浪花声,就只有我急促的心跳和沉重的脚步声。
形态各异的溶洞、石柱、岩石随处可见,这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溶岩,也是纳木错一道天然景观。传说有的溶岩粉沫可以治病;有的石洞只要钻过去则可降福免灾;还有的溶洞供奉之后,可治男女不育症等等,神湖的一切都被赋予了神奇的功能。
其实,这是人类对自然界所表达的一种愿望,是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与想往。也许正是由于纳木错的宁静、壮美以及神奇的传说,无时不吸引着无数国内外、区内外、信教的或不信教的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接受这最纯洁、离天最近的“天湖”的洗礼。
暮色观湖
不知是心诚还是缘分,当我转岛一周返回宿营地时,变幻莫测的纳木错在暮色来临前,西方又一次突然放晴了。金色的霞光穿过云层,洒向大地,虽然照不到被云雾环绕的念青唐古拉山,但湖岸周围的草原却金黄一片,弯弯的湖岸线犹如戴在神女颈上的一条金色项链,清澈的湖水银光闪闪,留宿小岛的人们全部跑了出来,刚才还是寂静无人的湖边顿时热闹起来,游客中竟然有人激动得放声大喊。
人群中一男一女两个老外竟跑到一个玛尼堆前双双下跪,面向神湖先是磕头朝拜,尔后激动得互相拥抱接吻;两位身穿红黄色旅游服的小姐,不顾高山反应,手拉手高喊着冲下湖岸,只见她俩边跑边高高举起手向神湖召唤。前者由于镜头太短没有捕捉到,但在相机取景框中,我清晰地看到了奔向湖畔的后者,她俩与金色的湖畔融为一体,使静静的湖畔有了生机。
人们在用不同方式向这令人陶醉的大自然表达着内心的情感。我敢说,此时所有留在岛上的人都是幸运者,他们不仅领略了高原气候变幻莫测的神奇,还目睹了金色天湖美丽的瞬间,机会可谓千载难逢,别说对于第一次来观湖的人是运气,就是对于已来过5次的我,这眼前的奇景也是第一次见到。
转眼间,西边的彩云已由红变黄,逐渐变暗。一阵强风吹来,湖面上已是黑云压顶,天黑前又开始下雪了。我安排好往宿后,又去安慰因高山反应严重已卧床不起的两个同行朋友。当我再次走出木板房,只见空旷的湖畔完全被笼罩在暮色中,一座红黄双色的帐篷已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雪花。
我独自站在湖边,大口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看着纷纷飘落的雪花将大地覆盖,此时头脑中竟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愿去想,那感觉真好。